【COD19】穿过马背的四季(鬼皂)NC17【试阅部分】

配对:西蒙·“幽灵”·莱利/约翰·“肥皂”·麦克塔维什 斜线代表攻受
作品:COD19
分级:NC17

约翰·“肥皂”·麦克塔维什中士永远猜不到,一九〇四年末的那次千里奔行,命运之马将会带着他跑进一生中最美好的旅程。

约翰·“肥皂”·麦克塔维什中士本是西部某个以出口野牛皮为主业的小镇里最优秀的镇警。

随着全国市场对野牛皮需求的不断紧缩,本来繁华的小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仅在几周内便迅速破落。每天,肥皂推开警局布满弹孔的木门,目之所及是大量失去了所有财产,不得已只能拖家带口离开镇子,投奔远在东部亲戚的可怜人。而更多没有后路的居民在愈发绝望的处境中,变成了打家劫舍的恶徒。

靠着一身好枪法和对爆炸物的精通绝活,肥皂见证了小镇凄凉的谢幕。

彼时,镇里已经空无一人、随处可见的敞开破门在西部呼啸的热风里嘎吱嘎吱响,窗帘被撕破了,垂在碎窗外晃来荡去。肥皂从警局少了半个屋顶的马厩里牵出自己的爱马“斑点”。木头食槽里空空如也,棕色的纯血马喷着响鼻,腹部隐约能看见一条条肋骨。男人在鞍袋里翻来找去,终于摸到半条发霉的胡萝卜和一个干瘪的苹果。管理马匹的勤杂工离开了,杂货店早就被打劫一空,牧场缺乏打理已然荒芜,连一根干草都没留下。肥皂心疼地捋捋爱马失去光泽的鬃毛,用衣服把苹果擦干净,塞进马儿嘴里。就在居民刚开始集体迁徙时,肥皂就向当局发了电报,汇报了小镇目前的状况,他等待了半天支援未果,得到的只有一纸调令。

口袋里的纸被肥皂攒得沙沙作响,他翻身上马,将充斥着破败与饥饿的过去抛在了身后。


肥皂不会忘记一九〇五年的初春,自己站在圣丹斯警局干净平整的长条台阶上时那种兴奋激动的感觉。

他骑着斑点,用了整整两个月横跨了大半个美国。一路风尘仆仆,在野外吃够了罐头和野味、喝足了泥水一般的咖啡、尝够了沉默孤独的滋味,再次回归文明世界、找到了归属感都令肥皂安心。他推开门,忍不住冲每一位在警局里走动的人露出笑容。

肥皂一路来到接待处,他活动着有些开裂干燥的嘴唇,手里举着皱巴巴的调令和证件向对方说明来意。

内勤人员热情地带领他去警长办公室。一路上,圣丹斯警局的豪华程度远远超乎肥皂的预期。先不提干净整洁的警局宿舍区,就监狱与办公区域划分开这种事在西部想都不敢想。当肥皂看到警长的大办公室后,从西部来的小警察更是吃惊不已。

宽敞的办公桌前放了好几张扶手椅,已经有好几位圣丹斯的治安官在里头落了座。“这是新规定。幽灵。”留着胡子,局长模样的男人正在办公桌后头讲着些什么。他抬头,立刻注意到了门外的肥皂。

“你一定就是麦克塔维什中士。这一路辛苦你了。我是这里的负责人,约翰·普莱斯上尉。欢迎加入圣丹斯警局。”普莱斯局长起身走到肥皂身边,颇为亲切地与他握了握手,接着局长把他领到一个人面前。

肥皂好奇地望向眼前那位脸戴红色骷髅面具的壮汉。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布料遮住,只露出一双棕色的眼睛。难道……大城市的治安官都那么时尚吗?肥皂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奇怪,因为普莱斯局长下一句话里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了:“幽灵,同你的新搭档打声招呼。”

闻言,被称作幽灵的家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肥皂发现,他比自己至少高了大半个头。

“西蒙·莱利中尉。幽灵。”那低沉的声音倒和肥皂所想的差不太多。肥皂低头,看见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大手,他立刻回握上去。

“约翰·麦克塔维什中士。你可以叫我肥皂。”

在双手有力地晃动间,一段惊心动魄的执法生涯就此拉开序幕。


 幽灵的手臂朝着西面下挥,带着马刺的靴子用力夹紧马腹,男人身下的黑色土库曼坐骑瞬间提速。骑士单手抓住缰绳,右手从马鞍袋里抽出春田步枪1,男人身体重心往右侧倾斜,伴着地上的滚滚烟尘,向着东方疾行而去。

肥皂朝幽灵所指示的方位策马狂奔。

两道长烟在这个无风的正午被骑手编织成一张尘网,他们所要追捕的目标就在前方。那群恶棍可谓是罪行累累:这支暴力的龙卷风吹垮过无数家庭,在他们用可怕残忍的手段屠杀了诺林镇的七名银行职员并抢走大量钱财后,当局签发逮捕令从只许活捉改为了格杀勿论。

蒙脸匪徒们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他们时不时回头朝着两名追击的警员开火。

肥皂趴低身子,靴上的马刺往马肚子一夹,斑点吃痛,顿时发了急,顶着枪械开火的可怕巨响往前冲。肥皂的心则随着距离的缩短开始愈发猛烈地突突直跳,他松开缰绳,在颠簸中缓缓挺直腰背,这行为很危险,分明就把自己变成了对手的靶子,不过肥皂自有打算,他端着兰卡斯特步枪2,竖起耳朵,等待一个随时会出现的信号。

砰。

最队尾的匪徒背后炸开了一团粉红色的云雾,那人晃了晃,身体斜斜撞向地面。目标的肩膀先着了地,脖子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耷拉在一边,大概完全折断了。随着马匹不断追击,这具尸体很快就被肥皂甩在身后——男人的注意力也同样从尸体上移开,他拉动枪栓,趁着幽灵填弹的空档期,同样瞄准队伍最末尾的恶棍开枪连发。

六个人组成的匪徒队伍逐渐缩短,失去了骑手的马匹在惊惶间四散奔逃,装满了钞票和金条鼓鼓囊囊的马鞍袋在旷野中格外显眼。赃款的追讨可以先放在一边,肥皂快速填弹。幽灵与他的配合天衣无缝,他们交替换弹、开火,目标纷纷倒下。现在,只剩下强盗头目一人还在负隅顽抗。

被逼入绝境的家伙清楚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攻击的频率也越发疯狂,他不再瞄准,端起枪就是一阵扫射,子弹一颗接一颗落在两位治安官马蹄边的泥土上,扬起片片泥花。

肥皂沉住气,眯起眼睛,透过步枪的瞄准镜扣下了扳机。

两声枪响重叠在了一起。轰鸣声掩盖了所有声音,似乎一切都慢了下来。肥皂看着一顶灰褐色的帽子飞了起来,帽子主人的脑袋上一左一右多了两个圆圆的深洞,红红白白的液体像没拧紧的龙头,不断喷出细细血柱。失去生命的残躯还保留着生前最后的样子,手中死死抓着手枪,只不过那柄枪再也没有机会去伤害无辜之人了。

马匹没跑出去几步,尸体终于被惯性甩了下来,他仍保持着紧握缰绳的姿势。失去骑手控制的马匹拖行着尸体又跑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

按照肥皂过往的经验,马儿多半过会儿就会停下,他和幽灵只要慢慢接近目标,摸摸鬃毛,喂几个苹果或者糖块,便有机会回收被劫掠走的财物。肥皂拽住缰绳,吆喝斑点停下。

只见远处那匹巨大的动物突然两条前腿向前一屈,轰然跪倒的巨响也掩盖不了不远处的枪声。马身很快侧翻向地面,痉挛着的四蹄在空中不断摇晃发出嘶哑的哀鸣。幽灵射出的子弹又快又准,铁定直接打穿了那可怜驮兽的心脏——因为很快,平原上只剩下死亡的静默。

肥皂下马后吹响口哨,示意爱马跟着自己,他从腿边的绑带里拿出小刀准备割下背囊袋。

枪声响彻旷野。

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肥皂蹲在地上麻利地割开捆扎用的绑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马匹的尸体还热乎着,他能感觉到生命力从汩汩冒血的枪眼里流走。肥皂气恼地把沉重的袋子拖到地上,抬眼望去,只剩下两匹马还站着,其中并不包括幽灵那匹名为十七的土库曼马。

“你没必要把马也杀了。”肥皂仰头冲着上级喊。他对动物们总有种天然的好感,相对的,动物似乎也都乐于亲近他。“它们可以把钱和尸体驮回去。”

幽灵居高临下盯着明显生气了的搭档,骷髅脸孔朝一边微微侧着,似乎在组织语言:“马队目标太大,容易被盯上。况且八匹马冲入城里,造成的混乱事态大概需要三个月才能把报告写完。”他平静地解释,仿佛一个充满耐心的小学老师在向孩子重复最基本的拼写规则,“你去把那两匹马牵回来,剩下的交给我。”

这时肥皂才想起横穿圣丹斯城的火车、来来往往的马车与行人、还有街道两旁密密麻麻的小摊贩。在西部,镇子就一点大,也没有那么多设施,所以肥皂完全没考虑幽灵说的情况,他明白对方说的有其道理。还没等肥皂琢磨完个中利害,幽灵已经骑马跑向分散在土路边的马尸。肥皂突然意识到自己被幽灵绕进去了:男人完全可以将马匹放归旷野,可他只是图省事,懒得花时间让动物卸下防备。一颗子弹比建立联系更有用,也更高效。

肥皂不甘心地撇撇嘴,踩镫上马。“走吧,好姑娘。”他挠挠马鬃朝着自己的目标奔去。几乎没费多大力气,肥皂便牵着两匹温顺下来的动物与幽灵汇合。他已经检查过了鞍袋。没有破损,财物都在。

十七身边堆着其余收集来的鞍袋。

“尸体怎么办?”两人合力将失物抬到马背上时肥皂问幽灵,戴着面具的男人没有回答,他沉默地提起最后一袋赃物,露出两个捆得严严实实的麻袋——周围已有苍蝇盘绕不去,暗红色的斑块也在其底部逐渐扩大——肥皂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肥皂的眉头因为恶心而皱成了一团,挑了看起来较为干净的那个,小心翼翼系在驮马身上。

肥皂进入圣丹斯警局后第一次参加追捕行动堪称完美。

这不枉他同幽灵在野外扎了整整两周的帐篷,不停寻找匪徒留下的蛛丝马迹。追猎期间,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对话也多数集中于分配补给与互相煮咖啡的感谢上。

当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后,肥皂觉得他可以再多说些别的:“LT,你得找条河洗洗干净,不然要生锈的。”他指的是幽灵插在扎营袋中间那柄血迹斑斑的手斧。

幽灵从肥皂手里接过另一条缰绳,刚被安抚过的马匹用温顺无比的湿润黑眼睛看着新主人。

“谢谢,我会的。”幽灵翻身上马,“走吧中士,我们得在被别人盯上前回去。”

普莱斯苦恼地拿着通缉令,弯腰皱眉一一比对放在桌子上的头颅,确认无误后,局长咬着烟,接过肥皂递来的签字板,在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看来你们配合的很好。”幽灵一回警局就去证物室交付赃物,把余下繁琐的文书工作全都丢给了肥皂。“我还以为你会阻止他这样做。”普莱斯似笑非笑地看着肥皂。

肥皂吞咽着口水,对于这次追捕行动他确实有很多想说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组织不出像样的词句,未了他老实承认:“没必要阻止他。幽灵的做法是最有效的。”

普莱斯没再说什么,他笑着拍了拍中士的肩,两人快步走上台阶,脚步声渐渐消失,警局地下停尸间里只剩下六颗被人憎恨的破碎头颅。


当脖子上出现红红的晒痕、蚊子包和指甲挠的血印时,肥皂才意识到,圣丹斯夏天的脚步比起西部来得是这般缓慢。

警局众人陆续换上了夏季制服。

幽灵也脱下了他严严实实的防风大衣。波洛领带不再系得严丝合缝,金色蝎子爬向领口第二颗扣子,露出锁骨附近的一小片苍白皮肤。他把袖子卷到手肘处,大面积的骷髅纹身和脸上的红面具无差别威吓着行人和罪犯。与颇有些帮派分子的可怕外表相对的,是服服帖帖挂在幽灵身上的黑色马甲和手套——它们无声地宣告着他残存的绅士体面和治安官的身份。

肥皂庆幸普莱斯局长不是一个会因为着装之类小事而轻易指责他人的长官。比起绅士风度和警局威严,肥皂更满意陪伴自己多年的轻薄天蓝色衬衫和背带裤。要不是胸口闪闪发光的警徽,他看着像个刚从农场里干完活儿的年轻牛仔。

圣丹斯的阳光与西部毒辣的烈日相比,多了不少柔情,可是燠热潮湿的感觉仍把所有人都蒸得浑身发软,脾气暴躁。

幽灵和肥皂把好几个拦路打劫的蠢笨毛贼丢进了监狱、夜巡时分阻止过几场酒馆斗殴、也替某些执意在主干道上决斗并失败的倒霉蛋收尸;当然也帮着城里的人解决诸如猫咪失踪、修理围栏、捉鸡赶猪和在马戏团巡回期间维持秩序的小事。

正午,治安官们通常溜达进熟悉的饭馆,找个相对偏僻却能看到街景的位置;他们会点两份当日卖得最好的套餐,一杯姜汁汽水给肥皂,另一杯加糖的红茶则属于幽灵;不同于巡逻时的寡言少语,饭桌上的他们几乎无话不谈。

肥皂早就意识到自己对幽灵的第一印象有些错误。幽灵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好亲近,他是个捧场的好听众,甚至对于礼貌的问题和好奇的探究也来者不拒。

“有件事我想问很久了。”某天肥皂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他指指窗外黑漆漆的土库曼马:“为什么它叫十七?”

“警局下发马匹登记文件的日子是三月十七日。”幽灵将面罩拉至鼻尖处,叉了一大块肉馅派送入嘴中咀嚼起来。

“就这样?”肥皂无法理解怎么有人会用登记文件的日期来给动物命名,但是这个做法确实很符合幽灵怕麻烦的性格,“难不成在登记前,它没有名字?”

幽灵嗯了一声算是证实了这个猜想。

“上帝。”肥皂控制不住地咧嘴笑起来,“还有别人知道……额,你的取名艺术?”

“局长大概知道。登记签字时他也在。”肥皂语气里的调笑并未影响到幽灵的食欲,“肥皂,该你说说‘斑点’的历史了。”

“嗯哼,那可是和苏格兰威士忌3一样漫长。”

“最爱到用来命名坐骑。”

“难道还有别的比苏格兰威士忌更好喝的吗?”

“我喜欢波本。”

肥皂笑得更大声了:“你是没有味觉吗LT?”

“猜对了。”幽灵棕色的目光落在搭档身上。那种淡然的感觉,充满了对后辈的包容。

肥皂眨巴着眼睛,努力收住越咧越大的嘴角:“执勤结束去喝一杯的话能否改善您的味觉?我真是不忍心看到您如此折磨自己。”

幽灵垂下眼帘,没有碍事面罩的遮挡,罕见的微笑使他短暂地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齿:“难得你能想出这种天才的主意。”

“得了吧!”

当执勤结束,在酒吧昏暗的吧台上,肥皂说了更多自己在西部的艰苦日子。他好好炫耀了一番同偷猎者斗智斗勇的光辉事迹,也讲了许多发生在夜晚沙漠里的怪事,大都关于奇怪的声响和诡异的黑影,当然更少不了漫山遍野的野牛。幽灵则会回敬几个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每次都搞得肥皂面孔抽筋。他们碰杯,同饮,在喧闹的嘈杂声里逐渐拉近对彼此的了解。

肥皂并未主动问过幽灵戴面罩的理由,正如他没有表示过对搭档面罩下脸孔的好奇;自然,幽灵也不会主动把话题引向自己。他们的相处和谐而融洽,自有一套平衡在其中。


试阅部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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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使命召唤:现代战争2》幽灵X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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