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洛人】纷至獭来(卢克丁)NC17

配对:卢克·天行者/丁·贾林 斜线代表攻受
作品:曼达洛人/星球大战
分级:NC17

禁止投喂野生动物……送上门的也不行。

卢克离开家的时候真可谓是火冒三丈。直到他跑到海边,阿纳金的话还在耳边萦绕不去。造成这场家庭争论的矛头此刻正停泊在港湾中,就在卢克的面前——一艘二手游艇。

这艘船刚被卢克买下的时候,状态很糟糕,可小伙子就是爱她复古的造型,硬是咬牙,连购买配件到自己打磨制作,靠着机修知识和积蓄将其好好捯饬了一番。

可对此,阿纳金只有不解。家族财富都够卢克买下游艇公司了,何必弄一个二手破烂回来。他发表了几句自己的“真知灼见”,结果得到了摔门而出的卢克、投来谴责眼神的帕德梅和在一边看热闹的莱娅。该死,这一定是欧比旺的错。阿纳金想。

正忙着打理帮姓天行者的家伙们打理产业的首席苦劳人欧比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卢克的研究生课程已接近尾声,论文也在稳步推进,一切都很顺利。况且,这是自己的游艇,何必需要父亲喜欢。想通了这点后,卢克心安理得地决定准备在游艇上长住,直到……好吧他也没想好。

在船舱里睡觉和在家唯一的区别就是小了不少,卢克倒也不在意。标准的单人床,狭小却不显逼仄的空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有种被包裹住的安全感。只是唯一的问题……他总能听到奇怪的敲击声。游艇虽然老旧,可卢克翻修的时候特别着重于隔音效果,在船舱里他甚至听不到外头成群海鸥吵人的叫声呢。

敲击声绝对来自船底,或者船体边缘,共振让声音一路传到自己耳朵里。在被这个吵闹的动静搅扰里好几天后,卢克决定好好查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敲击声并不固定,装摄像头是个好选择,可装在哪里,装多少又令卢克犯了难。最后他决定,用最原始的办法,肉眼观察。所以当敲击声再次从船舷边响起时,卢克拔腿冲出船舱一路跑上码头的木板路,从那里探头往海里张望——他看到一个肥硕的灰色生物,手里捧着一个巨大的扇贝毫不客气地往自己船舷上敲。这个东西明显是个惯犯,而且似乎特别偏爱这个位置,船体上的漆已经有些剥落,露出下面反光的金属。

我的天啊。卢克的心在淌血。再上一次防水漆要花不少钱,现在更要命的是没有漆面保护,就算做过防锈处理,可生锈的风险明显提升了。从动物的行为来看,卢克知道那是一只海獭——曼达洛海獭——会潜水找寻大号海螺,敲碎内部把自己的脑袋藏在里头,像个戴着头盔的小士兵,好吧还是这片海域特有品种。

曼达洛海獭明显是感觉到身后传来观察的目光。它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将还未砸开的扇贝往腋下的皮囊里一塞,圆滚滚的身体往下沉。卢克只见到一大片油光水滑的皮毛在如同闪烁着光亮的绸缎消失于海面之下。

得做点什么,在这个毛茸茸的流氓把自己的游艇弄坏之前!卢克决定上网寻求解决办法。他根据纪录片里的教学,在曼达洛海獭敲击过的地方(事实证明这个动物敲了不止一处,如果算上船底看不到的地方,只多不少)悬挂上啤酒瓶和石块。卢克还去附近的鱼市弄了些便宜的水产:小个头的章鱼、卖剩下的贻贝、受伤裂开的海胆等等等等,统统装入一个柳条篮子里,并将篮子的三分之一没入水下。

显然,在有更多的选择时,曼达洛海獭更偏好用石头当作工具。卢克再也没有被噪声搅扰。而他设置的边角料海鲜自助餐也得到了很好的反馈。海獭非常能吃,有时卢克趴在船舷边缘俯瞰下方的篮子,好几次看到那只顶着灰色海螺头盔的曼达洛海獭正在用毛茸茸的小爪子捞篮子里最后一只海胆或者贻贝。

日头几近中午,手头报告告一段落的卢克又踱到船舷边,他将脸搁在臂弯里,好笑地看着曼达洛海獭抬头发现自己正在看它后,光速逃走的模样。这点小小的食物花销,与高昂的修理费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而每天还能有一些野生动物观察,同样妙趣横生。卢克从来没在这里见过其他的曼达洛海獭。就好像那个灰色的大家伙把自己的船只划入了领地范围,不许其他同类进入一样。

然而卢克犯了一个错。作为对动物行为学完全没有涉猎的普通人,投喂野生动物是错误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海獭开始对卢克放下了戒心。它不再见到卢克就跑,甚至有时还会爬到卢克驳船的码头栈道上侧躺着,如同一条粗大蛮横的毛绒路障。灰白色毛皮在阳光照射下闪着粼粼的光,看起来细腻柔软,就算湿乎乎的也很平滑,手感一定很不错。它通常会晒一会儿太阳,等整个獭都暖起来后,曼达洛海獭便扑通一声滑回海里,顺便去竹篮里掏走人类“上供”的食物。

不知不觉间,卢克开始购买品质更好,也更新鲜的海产。他甚至还麻烦摊主把海胆砸开,鲍鱼去壳,将雪蟹一分为二。各式各样的食材将竹篮越填越满,曼达洛海獭也是一天不拉地过来报道。

某天清晨,卢克被一声沉闷的敲击声吵醒,那声音听着像是有个不怎么灵活的贼,试图从栈道跳入游艇的甲板上,结果脚底打滑,重重跌了一跤。卢克坐起身,手握著了床边的维修扳手——这片港口算得上是富人区的延伸,停泊于此处的大多是豪华游艇,并配有专门的安保人员巡逻,按理说治安非常完备。可也保不准有胆大的亡命之徒想发一笔横财。

金发青年赤脚踏在柚木甲板上,尽量不发出动静。船舷侧的围栏门被人撞开了,及腰高的搭扣锁因为变形而松脱弹开。一道长长的水渍,从舷梯一直通到船首的露天沙龙平台。

这就让事情显得非常违和了。照理说小偷都会第一时间冲入船长室将船开走,或是闯入船舱抢夺财物,而不会选择呆在除了沙滩椅和毛巾之外空无一物的沙龙区。念及此处,卢克攥紧了手里的扳手。要是真的出了事——卢克的思绪一团乱麻,心脏怦怦直跳——我这算不算正当防卫?

当他探头望向沙龙区,因及时握住了差点滑脱的扳手,让自己的脚背免于一场钻心剜骨之痛。

那只卢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曼达洛海獭此刻就在沙龙区的躺椅边。就它那壮硕的体型,显然是弄坏门锁的元凶,连带着甲板上湿漉漉的地图也是它的杰作。曼达洛海獭依旧顶着头上的海螺壳,最算在清晨灰蒙蒙的光辉中,卢克也能瞧见野生动物那双湿漉漉的棕色圆眼睛。

曼达洛海獭对卢克的出现毫不惊讶,它继续忙中将怀里抱着的小东西往沙滩椅上推。那是一个绿色的、好似垂耳兔小生物。曼达洛海獭将其稳稳地举起,半推半就地塞进躺椅中。椅背上挂着的浴巾已经被海獭捣鼓成柔软的巢穴,正好适合小生物钻进去。

绿毛小动物发出了轻柔的吱吱叫声,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看海獭又看看站在转角处的卢克,小脑袋一低,怯生生地缩回毛巾里,可似乎又抵挡不住好奇,不一会又露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围。

小家伙明显不是曼达洛海獭,可卢克也弄不清到底是什么物种,从那小小脑袋上细碎绒毛来看,它大概还是个小宝宝呢。“是你的孩子吗?”卢克忍不住开口询问海獭。话音刚落,他就被自己逗乐了。和一个海獭说话,难道还想得到它的回复不成?不出所料,海獭完全没有理会卢克的问题。它就像任何一种海獭同类那样,在陆地上有些笨拙地打着滚,将胖乎乎的身体挪向船舷栏杆,接着脑袋朝下扑通一声栽回海里去了。

从卢克目前网上冲浪掌握的知识来看,海獭通常会把孩子放在自认为最安心的地方后再独自外出觅食。眼下为时尚早,青年并未来得及把冰柜里的海鲜拿出来,市场也没开门,取食竹篮空空荡荡。

“你妈妈把我这里当成幼儿园啦。”卢克冲已经明显胆大起来的绿色宝宝说道。绿色的不明小生物歪了歪头,接着又发出清脆的叫声。

当太阳爬到天空正上方时,卢克听到曼达洛海獭在甲板上移动时发出的沉重声响。他现在已经不会把海獭和小偷搞混了。卢克看不出海獭是否吃饱了,它总是圆鼓鼓的,完全就是一个覆盖着毛皮的圆柱体。等待海獭回来接孩子的这段时间里,卢克已将冰柜里了的海鲜拿出来投入了竹篮。海獭生活在寒带,吃点冷飕飕带着点冰碴子的贝壳也很正常吧,他极力说服自己。

曼达洛海獭径直爬向宝宝。卢克偷偷摸摸拿出手机,用镜头记录着曼达洛海獭是怎么叼住绿色小东西的后脖子,把宝宝连拖带拽地拉进海里。虽然看起来很粗暴,可一入水,曼达洛海獭立刻就把绿色宝宝放到自己的肚皮上,它熟练地用爪子揉搓孩子毛茸茸的脑袋,把水珠掸开,又不断搓起孩子的脸颊,做完一套细致的理毛美容后,曼达洛海獭好似一艘惬意的海上小摇篮,载着昏昏欲睡的小宝宝渐渐漂向远方。


“天啊!好可爱。你只用了这点时间就和野生海獭成为朋友了?我是不是也该离家出走住到你船上来?哦天,她还把宝宝放在你那破沙滩椅上!”卢克把曼达洛海獭的日常视频传给妹妹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在此之前,导师又布置了一些新的任务,每天睁眼卢克除了还记得去买海鲜投喂海獭之外,忙得是不可开交。不过自“船首托崽”后接连两周,海獭都未曾光顾过,竹篮里丰富的美食反而引来了一些章鱼和其他鱼类。很有可能曼达洛海獭同它的奇怪宝宝迁徙去了别的海域吧。虽然感觉到一丝遗憾,可卢克也没时间分神,导师要求的报告还没做完呢。

但是某日当沉闷的敲击声又从甲板上传来时,卢克还是兴奋地丢下笔,跑向船首迎接自己的动物朋友。

曼达洛海獭比之前瘦了一圈,它用上肢撑着,径直蠕动到卢克面前。这次前来只有它一个獭,绿色宝宝并未在身边。曼达洛海獭发出粗重的呼吸声,随后它突然用后腿站立起来,船桨似的尾巴作为支点,牢牢撑住它的身躯。这个大家伙只比自己矮一个头……一米五?卢克感到不可思议。海獭在自己腋下的皮囊里掏了一会儿,摸出好几个蚌壳丢在甲板上。做完这一切,它疲惫不堪的又趴了下来,两个爪子放在海螺壳头盔两侧,用棕色眼睛温驯地看着卢克。

“这些是送我的吗?”卢克放低了声音,他蹲下身去捡海獭带来的礼物。蚌壳沉甸甸热烘烘的,混合着海水的腥味与动物的皮毛气息。确认卢克将所有的蚌都收下后,海獭有些高兴,它叫了两声,扭过身体,从它最爱的那个栏杆空隙里溜走了。

卢克找了个袋子将蚌壳收好,带去了海鲜市场。他自己可没本事开这些蚌,总得找个专业人士来干。“还是第一次有人找我开珍珠贝。”拿着刀的摊贩老板有些惊讶,他边开蚌壳边啧啧称奇,“这些可是大溪地珍珠啊!”海獭带来的每一个珍珠贝里都生长着一颗大而浑圆的孔雀绿色珍珠。“你该去送去鉴定一下,这玩意可贵了。”摊贩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

卢克知道这东西的价格,毕竟他那烦人老爸就给妈妈买过。但是该珍珠的产地在遥远的热带,这边可寻不得——难不成因为自己每天给曼达洛海獭和它的宝宝提供食物,所以海獭就不顾危险游去南太平洋给自己找珍珠贝?那倒是能解释为什么曼达洛海獭一下子消瘦了那么多,且看起来累的不行。

回到船舱的卢克端详着眼前一颗颗饱满的大珍珠,傻乎乎地捂着脸笑起来。

未曾想,老天给予金发青年的惊喜还远不止这些。


睡梦中的卢克无意识翻身,脸颊上冰凉濡湿的触感令他瞬间清醒,鼻尖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海腥味。卢克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着,漆黑笼罩着这方小小的船舱,舱门被打开了,有团高大的影子就在自己的床铺边。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变得鲜明,那声音宛如被某种东西包裹着,很闷。明摆着,船舱里进贼了。

卢克的心脏陡然怦怦直跳,难不成是在市场开珍珠贝的时候被贼盯上了?如果真是这样,坐以待毙可和天行者家的人扯不上关系。卢克保持着假寐的状态,手臂非常缓慢地移向床头,在摸到扳手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右手一撑,身子猛地坐起,左臂登时用力上抡。

扳手敲在金属上造成的巨大反作用力让青年的手腕都震麻了。卢克强忍着金属撞击时的耳鸣,龇着牙,挥手按开了床头的电灯开关。卤素灯刺目的白光让卢克条件反射地眯起眼来,待眼睛适应了光明后,青年才看清楚入侵者的模样。

来人简直是从海里捞起来的。全身除了脑袋上古怪的金属头盔外不着寸缕。此刻,入侵者正双手抱着头盔,瘫坐在卢克的床边呻吟。两只毛茸茸的灰白色兽爪卢克想无视都难,更别说对方尾椎后面耷拉着的桨形尾巴与长着蹼的放大版海獭爪子。

这种事有可能吗?虽然这样想着,卢克已经蹲下身,他柔和地拨开那对湿漉漉的爪子,小心翼翼把金属头盔从入侵者头上拿下来。那头盔很沉,质地细腻,自己的用力一击没有在金属表面留下任何痕迹。罕见且神秘。

更奇怪的是头盔底下的男人。他有着深色的卷发,上唇边长着一片如同海獭般的毛毛胡子。此时的他仍旧双眼紧闭,双爪抱着头,显得非常无助。

“抱歉,抱歉。”卢克把头盔放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安抚起眼前这位陌生的访客。他拍着对方赤裸的背脊,就好像小时候妈妈哄自己那般。手心底下的皮肤很热,粘着不少沙粒和干燥的海盐结晶,触感同人类的没什么区别。好一会儿,男人紧皱的脸舒展开了,一双卢克熟悉的棕色眼睛看了过来。

“噪音。头。可怕。痛。”他吐字不怎么清晰,大概是不习惯人类的语言,单词一个个往外蹦,宛如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这同他低沉磁性的嗓音与那颇具异域风情的英俊相貌形成无比怪异的反差。

“抱歉。”卢克又一次道起歉来,他朝对方凑近了些,来人不但没躲,反而主动扬起脸。不知为何,青年的面颊刷一下就红了,连带着那条能言善辩的舌头也打了结:“抱、抱歉,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模样。额,是你吗,每天来……”

卷发男人用灰色爪子不断摩擦着脸颊,动物的行为还没完全从对方身上消失。“贻贝。美味。篮子。丁。”

现在确定了。不速之客就是那只曼达洛海獭。“你说什么?”卢克显然没明白最后那个发音的含义。

“丁。”海獭用大爪子拍拍自己的胸口,卢克注意到男人嘴里两排明显有别于人类的尖尖牙齿。随后海獭又指指卢克:“名字?”

“哦,名字。卢克,我叫卢克。”金发青年笑起来,学着海獭的样子用手指指自己,“卢克。”

“卢克。好。食物。宝宝。喜欢。”曼达洛海獭又往前探出身子,他身上的海水已经被体温给蒸干了,带着股毛皮被阳光暴晒过的香味,卢克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身前人散发出来的热量。“丁。喜欢。卢克。也。”男人的语法颠三倒四,说话也很吃力,但正试着努力将陌生的语言组织起来。他一边说,一边往卢克身上挤,马上就要坐到青年身上了。“礼物。卢克。拿。交配。同意。”

等等?!一团名为冲击的烟花在卢克的颅内升起,光速炸开。这海獭刚才是不是说了交配?还没等卢克从诧异里反应过来,丁已经侧过脸来,一口咬上了人类的鼻子。

海獭的咬合力是人类的三点八倍;发情期的海獭凶猛而恶劣,尤其喜欢在交配中撕咬同类的鼻子。这些纸上谈兵的暴力知识都是卢克从探索频道看来的。此刻,他来不及挣扎,只是傻乎乎地紧闭双眼。心又成了个困在胸骨里的胆小动物,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出路。

卢克毫不怀疑海獭会咬掉自己的鼻子。他想起纪录片里皮开肉绽的伤口,心脏撞得肋骨都隐隐作痛。可予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金发青年只觉得丁尖尖的牙齿轻轻压了一下自己的鼻尖,立刻便松了开来,旋即一阵湿乎乎的热意卷上了皮肤。他舔了他。不仅如此,眼前那赤裸的、不受人类道德观管辖的野生动物,正一个劲儿用那又热又硬的玩意儿磨蹭卢克的腿。

卢克的脸几乎要熟透了。浑身的血液分成了两半,一半直冲头顶,另一半嘛……卢克尴尬于自己竟被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诱惑给弄得血气上涌。欲望对象甚至都不是人类。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卢克自暴自弃地推开准备再咬一次自己鼻子的海獭。迎着对方不解的目光,金发青年起身,弯腰把丁从地上拖到床上。丁很重,但对卢克而言还能接受,多少得益于机修的经验。

海獭是好奇心很强的动物。软绵绵的床立刻就转移走了丁的注意力,趁着丁测试床垫弹性的时候,卢克毫不客气地用自己的体重压制住了对方。丁的身材结实匀称,上面分布着好几道大小不一的伤疤。当他还是个海獭的时候,很难想象丰美的毛皮下面竟然藏着如此身经百战的身体。

“既然你变成了人,”虽然变得不太好,卢克在心里快速补充了一句,“那就得按照人类的来。管好你的牙齿。”

丁的眉毛耷拉下来,仿佛在咀嚼卢克话里的意思。最终他说:“卢克。交配。人类。可以。”

这是同意的意思了吧。卢克想。他俯身下去,用嘴唇贴了贴丁的。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柔软而有弹性,与亲吻别处的皮肤并没有不同,可欲望的火焰却越窜越高。眼下,卢克并不敢贸然把舌头深入对方嘴里,他或许以后会尝试一下,但不是现在。

卢克用手掌贴抚着丁的胸,两指夹住海獭先生褐色的乳粒,轻柔地提拉起来。他看见一股困惑的情绪在丁棕色的眼睛里酝酿。

卢克并不知道,这还是曼达洛海獭第一次变成人类。

同为曼达洛海獭的铁匠朋友除了教丁怎么控制双腿行走之外,对人类行为以及生理学再无别的建议。虽然丁叱咤海湾的时候学了不少人类词汇,此刻,陌生的舌头不受管束,磕磕巴巴竟吐不出一个像样的词好让他描述现在的感受。金发人类的手指像螃蟹的钳子,可是完全不痛,反而一波波酥麻之感正从胸口逐渐辐射至全身。丁的下颚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在这个燠热的夏夜,他产生了本不该出现,类似寒冷的感觉。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脏成了个爱泄密的话唠。

人类的手指要比丁带毛的大爪子灵活不少,金发青年饶有兴趣地持续玩弄着丁一边的乳头,直到那个褐色的小肉粒饱满地挺立起来。最后也没找到合适词语的丁呜呜地叫了两声,索性用自己毛乎乎的爪子勾住卢克另一只空闲的手,将其移到被冷落的那边乳头上。

野生动物坦率的反应把卢克逗笑了。青年眨了眨蓝色眼睛,索性低下头去,用嘴去含那颗小小的肉珠。送上门的美食岂有不吃的道理。

这下轮到丁彻底糊涂了。

丁刚捡到格洛古的时候,绿色的幼崽饿急了,还没等曼达洛海獭从皮囊里找出海胆,小家伙就扑到丁毛茸茸的肚子上到处找奶喝。可眼前的人类,早就该断奶了,为什么还要吮自己的乳头?他想发问,卢克灵活的舌头却正沿着他的乳晕打转。酥软的倦怠感觉又占据了丁的大脑。喉咙里好似堵着一团烟,撑得丁难受得紧,他不由得张开了嘴——丁差点以为自己又变回了海獭——那野兽般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一泄而出。

人类仿佛是受到了丁的激励,吸得愈发卖力。不同于幼崽的急切与莽撞,卢克更有技巧,他甚至会故意用牙齿叼住那被唾液泡肿的肉粒,舔吮的同时还不忘用稍尖的犬齿刺戳乳孔……丁无法想象人类的身体竟然能从这个部位获得如此舒适的体验。卢克的嘴里含着火焰,他将火渡到自己身上,而现在,那些火正沿着丁的血管燃烧,一路往下毫无阻拦。

卢克能感觉到抵住自己大腿的性器此刻变得越来越硬,他抬起头。舒服的快意松弛了警惕,丁躺在床上,嘴巴微张,眼皮有些耷拉,那对几乎要滴血的肿胀胸肉无言见证了卢克的努力。人类舔舔嘴唇,眼下不过是前菜而已——他稍稍向后挪动身体,小心不要压到丁扁平的大尾巴,一手捏住丁的勃起,一手则往对方囊袋后方探去。

出乎卢克的意料,丁的穴眼又湿又黏,手指不废吹灰之力便滑了进去。曼达洛海獭的内腔比皮肤还要烫上几分,仿佛正历经着一场困顿难消的高烧。于此同时,丁在本能的驱使下,有些急躁地挣扎起来,硬邦邦的阴茎在卢克手里小幅度地滑动。而他身后,更多湿乎乎的粘液正往外渗。卢克惊讶于海獭不正常的高温与身体反应,他尝试着抽出手指,可黏糊糊的肉道却绞得死紧,不想让他离去。

“怎么那么烫……”就算脑子晕乎乎的,丁也没有错过卢克的自言自语,他屈起身体又朝卢克拱了又拱,爪子贴住卢克的手腕,示意对方再摸摸自己的勃起。“发情。很热。舒服。摸摸。要。凉。”丁的嘴里满是唾液,使得他的解释听起来愈发含混不清。

毫无修饰的直白表现顿时令卢克血气上涌。青年拔出手指,在丁有些埋怨的目光里用手背抹了一把鼻子,还好,还没丢人到流鼻血。

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这个笨海獭自找的。卢克有些愤愤地想。

金发青年挣开海獭爪子的桎梏,他下床,走到床尾。伸手握住丁的脚踝将他拖向自己。海獭的扁尾巴不再是障碍,它贴着床垫,成了一块从床上垂挂下来的高级皮毛毯子。卢克胡乱拉下睡裤,他屏住呼吸,缓慢地将自己硬到发痛的阴茎往丁流着水的穴眼里推。因发情而柔软充血的小洞立刻被青年鼓胀的顶部撑至一个光滑饱满的圆形,环状肌肉泛着色情的深粉色,可卢克却没有一点闲心好好欣赏眼前的身体,曼达洛海獭那高热的甬道令他最后的克制也失灵了,片刻后,青年毫无顾忌地一插到底。

被肉刃完全刺入之时,丁感受到了溺水的恐惧。他的胸口短而急促地上下起伏,鼻翼翕动,可肺里的氧气却怎么也不够用;身体在床上被颠得前后摇摆,像极了暴风雨来临时的海面,彼时海獭还可以靠大量海草缠住自己固定,而今能带给他支撑的唯有在屁股里进进出出的阴茎。人类在性爱时所体会的刺激超过了丁所有的认知,他眼冒金星,大脑都融成一坨软绵的水母,烫热的脑浆似乎随时都会从脸上的孔洞里流出来……一切行动完全脱离了掌控。语言已失去了本来的作用,丁张嘴能发出的只有兽类交媾时的嘶哑鸣叫。阴茎凿开身体,带着沉甸甸的重量碾过浅窄处的敏感点,一次,接着一次,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人类粗重的呼吸占据了房间,好似水下那些庞然捕食者的喷鸣之音。

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汗流浃背,若还是海獭的时候他可不会这样。汗水沿着他额角和脸孔流入唇中,咸咸的,尝起来像海。丁卷着舌头,本能地舔走上唇的水珠。可是下一秒,埋藏在身体里的抽动停止了,不仅如此,那东西还有点膨胀的趋势。昏昏沉沉间,丁有些怯懦地抬眼,发现卢克眼神复杂,表情阴晦不明。

人类这是累了吗?不再继续舒服的事情了?想到这儿,曼达洛海獭有些不满地扭起腰来,几乎没有赘肉的结实腰肢线条优美,此刻正直率地催促起期许的欢愉与快乐。丁不会想到,这一小小的贪心之举,之后几乎把自己整垮了。

卢克粗暴地推起丁的一条腿,这个姿势使抽插愈发轻松,每一次挺腰,卢克都能清晰地看见丁腹部被顶起一块微小的突起,他挤开了内腔周围包裹的软肉直抵深处,蕈头毫不留情地撞击着结肠口。阴茎擦过敏感点时所激起的快感已让丁高潮迭起,而当人类蛮不讲理地攻击起更深处的地方时,丁只剩下在床上抽搐的份。他的后穴因为长时间的刺激而有些发麻,唯有滚烫的触感尚有残存。肉体已然装不下如此多的快感,满溢的情欲化为了湿哒哒的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泌出。丁的阴茎也抖个不停,同样被欲望裹挟着流淌出淅淅沥沥的透明汁水,把身下的床褥都弄脏了。之前,海獭的大尾巴还能灵活地敲敲卢克的腿,现在只能随着律动的节奏一下下拍打在床沿,鸣奏出更多的渴望。饱胀感源源不断地从小腹中升起,整个房间都充塞着海獭的呜咽和肉体拍击的涩情水声。

卢克看向那张英俊的脸:丁的脸颊潮红,胡子被唾液和汗水弄得一绺一绺黏在一块儿,他张着嘴,湿漉漉的舌尖挂在唇外,忘记收回。而当卢克故意碾过能让丁痉挛不止的软肉时,海獭完全忘记了自己正披着人类的皮囊,像只站在太阳底下的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喘个不停,大量的涎液从嘴角沿着面颊落到枕头上。瞧啊。卢克笑了。丁还是海獭的时候,成天顶着个破海螺壳,谁能想到他原来也可以有丰富的表情变化。 卢克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快感,犯禁的快感,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某种猎物的渴望,这猎物,和自己的心一样躁动,却比心更加炙热。

快感让丁崩紧了身体,他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剧烈地抽搐着,在呜咽中,他喃喃叫着卢克的名字,仍旧满含着古怪的口音,却不知道这只会让人类的施虐欲更进一步。卢克伸手握住了丁的阴茎,他粗鲁地往上一捋,丁尖叫着喷出一道长长的白浊。金发青年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在抽插的同时,手也没闲着,不断地挤压着丁的性器。咕叽咕叽的液体从顶端的小孔里不断冒出来。“唔……唔……不想。死。”丁慌了神,眼泪打湿了睫毛,为他本就被快感弄而乱七八糟的脸孔平添了一份可怜。内腔因为身体主人的紧张情绪而绞做一团,糜烂红肿的甬道紧紧地裹住阴茎,带来紧致的压迫感。卢克深吸一口气,卡着丁膝窝的手加大力度,青年以此为支点,又狠狠捣弄了一番。鲜红的媚肉被阴茎的抽离而带出,又一次次地被性器给压回去。伴着淫靡的画面,卢克终于悉数将自己灌入了海獭的体内。

大量精液浇灌着海獭肿胀的内腔,将深处的焦渴完全浸润。丁的喉头只剩下一片破碎的嘶哑呜咽,他的性器完全被榨干了,在卢克手里软绵绵的,再也挤不出一点汁水。反观人类那边,卢克的阴茎没有拔出去,依旧埋在丁的体内。他极缓地前后挪动着。射精持续了一段时间,湿乎乎的白色液体从两人的连接处溢出,在丁充血的肉洞周围形成了一个带着泡沫的乳白色圆环。卢克刚把自己抽出来,精液立刻从丁松软的、尚未来得及闭合的穴眼里垂下来,一道长而直的白浆弄脏了海獭的扁尾巴。

完全不顾被弄湿的黏腻感觉,丁缓慢地蜷起身体,把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大爪子搂住双腿:“不要。会死。”他低哑的声音里还沉淀着高潮未散的余韵。

很难想象一个成年男性会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卢克微笑着把丁的尾巴从他的双腿里拽出来。人类把手指再次插入海獭被操软的穴里,肆无忌惮地到处抠挖点火。蜷着的海獭球舒展开了,尾巴根颤抖着,连带着大尾巴也逐渐翘起。丁的眉毛耷拉着,眼睛红红的,可是呼吸又一次变得急促而炙热。卢克爬到床上,贴着海獭滚烫的身体,学着他之前的样子用又一次硬起来的阴茎去摩擦丁的腿根。“可是,我的‘发情期’还没结束呀。”金发青年笑得一脸纯良。

就算变成人,动物耐力不好的问题也没有得到改善。卢克抱着已经是筋疲力尽的丁,再一次插入对方早就泥泞不堪的穴里。最开始的时候,丁还会肆无忌惮地大声呻吟,尖叫,但是做了几次之后,海獭彻底脱了力。此刻的他,正被卢克摆成了跪着的姿势,屁股高高抬起,尾巴也被人类拨到一边,不断地来回抽送着。后入式的体位能令阴茎很轻易地刺激丁的结肠口,在看不到尽头的快感和欲望之中,丁搁在床上的大爪子抽搐着,唾液从他合不拢的嘴里一直流入枕套里。他的肚子又鼓又沉,里头装满了人类的精液,伴随着每一次律动,他都能听到里头晃荡的水声。

夜晚还很长,有的是时间让海獭再好好认识一下人类。


电话那头的妹妹还在为了海獭的可爱视频而尖叫。卢克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纠正一下莱娅。

“不是‘她’而是‘他’。”卢克告诉妹妹,“你可以来摸一下。他很胖,滚圆滚圆的,手感好极了……哎呦!”

“怎么了卢克?”

“没事,小脚趾撞到床脚了。”卢克龇牙咧嘴冲着电话那头解释道——躺在自己身边,已经完全掌握了化形和人类语言的丁·贾林正不满地一口咬住卢克在空中比划的手掌。


很久很久以后,当卢克带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回家吃饭时,莱娅注意到,每次卢克看向手掌上的半月形伤疤时都在吃吃傻笑。

END

生活在高纬度海域的海獭当然不可能到热带海域去,就当丁·贾林是开海底剃刀冠的海獭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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